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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課是理科,數學。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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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這餃子皮似乎也蘸上了眼

淚的鹹味兒。

一個一個漂亮的餃子在案板上排列整齊,白荷擦擦臉頰上的濕潤,對著空氣說:“爸,我從沒

吃過你和媽包的餃子,不過今天女兒包給你吃……”

很快,買的餃子皮已經一個都不剩了,而才到中午。白荷把它們端到一邊。

沙發上的手機響了起來,是桃井打來的。

“小荷新年快樂,替我向叔叔阿姨問好。”

“嗯,同樂。”

“對了,你們那裏包餃子了麽?”

白荷看看自己左手心沾染的面粉,苦笑:“包了。”

“哎?你們那兒怎麽那麽安靜?”

“我在我自己房間。”白荷閉上眼,滾下幾顆晶瑩的淚珠。

“小荷…你的聲音很不對勁!”

“沒有你想多了,只是前段時間太想家了。”

說得越多越會讓桃井發現不對勁,白荷找了個理由匆匆掛了電話。 她背著包出了門。

東京的街上已經有了過年的氣氛,店頭上掛了燈籠,拉了彩帶,還有的餐廳貼了窗花和春聯,

白荷感覺心中暖暖的。有了一絲家鄉的味道。

就這樣毫無目的地地閑逛。

不知不覺到了夜幕降臨,街上的行人少了,家家燈火通明,街燈亮起,五光十色,白荷站在大

街上,趁著夜空的黑,燈火的明,也找不到那種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的感覺。

“白荷同學?”

黑子哲也一時有些不確定,桃井很早就說了白荷回國了,但這個少女分明就是她啊。

“黑子?新年快樂。”白荷的聲音被厚厚的圍巾阻擋,悶悶的。

黑子提了提手中的塑料袋,解釋道:“那個,我是出門幫家人買火鍋料的。”

自從那次比賽過後,這是白荷第一次見到黑子。現在想想,沒了籃球部這個鏈接,許多人都是

一學期也碰不了一次面的。

白荷不知道該怎麽表達,最後只能說出一句前言不接後語的話:“黑子,希望你不要恨赤

司。”她自己都嚇了一跳,為什麽她還是要替那個少年說話?明明錯的是他。

黑子湛藍的眼睛眨了眨,然後他認真地說:“我不怪赤司,這是奇跡的世代避免不了的。社團

不再能給我我想要的快樂我只能退社,和他無關。”

誰說黑子性格軟的?存在感不強卻是異常的敏感,似乎一切都被他看透了,只是默默地在背後

做著自己喜歡的事。不喜歡的絕不勉強,他是極有個性的。

他的話說得很明白幹脆,她也不知道怎麽接下去,白荷扯出一抹笑:“謝謝你。還有,今晚就

當做你什麽都沒看見好了。”

少女走得極快,轉眼間馬路上只剩車來車往,黑子盯著少女消失的地方看了一會兒,若有所

思:“也許是你不該怪赤司。”

餃子一股腦地被下了鍋,在沸水裏沈浮。白荷靠著床沿坐了下來。空腹的饑餓感漸漸傳來,牽

動著胃部神經引起陣陣絞痛。她拿過一罐啤酒,毫不猶豫地打開,喝了一大口。啤酒是冰的,涼

意過後才是微微的苦澀。短暫的快感之後便是漫長地疼痛。

白荷不斷地回想,為什麽他們今天會走到這一步,是因為自己太要強了麽,不滿對方的性格,

還是自己正義得虛偽,總是多管閑事?可是,她知道,赤司變了。

想到這裏,白荷心中一陣悲傷,拿起啤酒一飲而盡。 冰冷的液體慢慢滑過喉嚨,緊接著就是

一陣刺痛。

“咳咳咳咳”她半趴在地上,咳嗽抽搐著,眼淚簌簌地落下,她從來就沒有未過誰而這樣作踐

自己,胃裏漸漸泛起一股血腥味兒,她痛苦得閉上眼。

“赤司……”

她跌跌撞撞地跑到廚房把火關了,盛了一些餃子。她咬了一口,還未咽下人就沖向水池,水

池裏是鮮紅的一片。她不知道那天晚上是怎麽度過的,就這樣迷迷糊糊睡著了,痛醒了繼續睡,

到早上她已經昏迷了。午夜時綻放的煙火她也未曾看到。

要不是大年初一來給房子裝扮的桃井,也許她還會這麽躺下去。

桃井想白荷回國了沒人在家就掏出自己的備用鑰匙開了門。房間裏一片狼藉,她不禁瞪大了

眼睛。然後顯然是驚恐戰勝了驚訝,地上的空啤酒瓶,桌上吃了一口的餃子,還有半躺在地上的

白荷,水池裏的血跡已經呈現暗紅。桃井捂住了嘴。不過好在她足夠冷靜,她撥打了醫院的急救

電話。

顯然現在已經不是猜想白荷為什麽沒回國的事情了,桃井知道白荷從小和父母的感情就淡,

這一點不足以讓她這樣傷心欲絕,那麽答案就只有一個。

看著白荷被推進了急救室,桃井撥打了電話:“赤司君,請你來一趟xx醫院,不然你會後悔

的。”說完她就掛上了電話。

赤司放下手機,微瞇起眼,異色雙眸在光下反射出不一樣的神彩,他一向不喜歡聽人命令和

強迫,只是剛才的話似乎讓他提起一絲興趣。左眼猛地一陣刺痛,他下意識捂住,鏡中的瞳孔在

不停掙紮,金色攪動著變得渾濁,變了紅色,最後又變回金色。

赤司的右眼在厭惡著左眼。

他想到了那個生命中第一個敢和他吵架的少女,他想到她曾是厭惡自己的紅眸的,他苦笑。

赤司征十郎似乎生下來就被貼上了標簽,優越的家世和自己好強的性格迫使他門門都爭第一,

他的腦中只有勝利,失敗是想都不敢想。兒時父親的威嚴,母親的無奈與愛都映在他的腦海。直

到他看見母親被印成了黑白相片,他開始憎恨父親。他開始領悟只有勝者才有主導權,所以他決

心要打敗父親。而現在,顯然他是做到了。貫徹自己的理論和觀念。

“沒有經歷失敗的人都是殘疾人。”

到頭來,他卻被說成殘疾人。

白荷,他們是命中註定的克星。

作者有話要說: 微虐~

求評嚶嚶= =

☆、21

赤司趕到醫院的時候,急救室的燈剛剛熄滅。桃井看了赤司一眼,眼神中帶著責備。她來不及說

話就奔向走出的醫生。

“一切正常,只是病人因多食涼的刺激性食物而導致胃出血。現在已經止住。住院幾天藥物控

制一下。你是她的家屬麽?在這裏簽個字。”醫生冰冷而公式化的語言讓桃井越發不安,聽到最

後她才反應過:“不不,我是她同學,她的家屬並不在日本。麻煩了醫生。”

“不是家屬啊,那你能負責任麽。”

桃井一時有些慌亂。她下意識拿起手機。

“交給我吧。”

紅發少年徑直走過來,打斷他們的談話。有條不紊地接過簽字的單子,他示意桃井可以去休息

一下,“我去辦住院手續。”

“……好。”桃井原地躊躇了一會兒,有些覆雜地望著少年冷靜安排的樣子,轉身進了病房。

麻藥的藥效還沒有過,白荷還在昏睡。蒼白的臉頰就像一朵雪蓮。

桃井坐在一旁靜靜地等著自言自語:“小荷,赤司來了,你應該是高興的吧。”

“病人有胃病,你們家屬怎麽也不註意一下她的飲食,現在還好,因為小姑娘還年輕,胃病一

旦嚴重了後果不堪設想。”醫生嚴肅地說。

“好的,我們知道了。醫生有勞了。”盡管說著恭敬的話,少年卻還是帶著與他年齡不符的穩

重和威嚴。讓醫生一時不知道該不該說下去。

桃井小聲提醒他:“醫生是為白荷好。”

赤司淡淡的眼神讓桃井頓時心生怒氣,她也忘了她平時挺欽佩這個少年的,現在為了白荷她毫

不留情地質問道:“你知道白荷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麽!”

紅發少年微瞇起眼,不自覺地帶上嘲諷:“我也想知道有什麽天大的事情可以讓她自己玩

命。”

桃井一時楞住了,無言以對。如果換作別人一定會指責少年的冷血,但桃井畢竟也是對赤司有

些了解的,她知道,他是生氣了,一向善於隱藏自己情感的赤司征十郎此刻毫無顧忌地宣洩自己

的不滿。

她抱了一絲希望,聲音有些打顫:“你知道……小荷喜歡你麽。”

少年金色的眸子裏波濤洶湧,但他還是給出了赤司征十郎式的回答。

“我知道。”

果然,赤司是不一樣的,他不是小言裏的男主,會因為一時的迷茫忽略女主而在女主出事之後

痛然悔悟。他不是那樣的人,他也輸不起那一份慌張。他對一切都洞察準確,似乎一切都掌控在

他的手裏,也包括自己的感情,剩下的,只需付之行動。

小荷喜歡上他,究竟是幸運還是不幸呢。但現在,她卻願意把好友交給他。也許沒有人會比他

更可靠。

這是赤司征十郎的魅力。他多年努力的結果。

白荷昏睡了一天,卻沒有做夢。她私心是希望還可以變成那個叫罌緋的女孩子的。可惜,她已

經死去了。

人真是傻,no zuo no die,whyyou try。盡管知道結局但還是選擇嘗試。她想到她昏迷前做

了什麽真是腸子都悔青了,為情所困?哈,原來這種事情也會發生在她身上啊,真是,丟死人

了。當她睜開眼看到那個罪魁禍首就站在旁邊的時候,她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白荷的一世英明啊。

“你有間歇性健忘麽。”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睜開眼的白荷在聽到這劈頭蓋臉直白得不行的指責時,她瞪起了眼。

還有沒有人性啊,她是病號哎病號!

她幹瞪著眼,示意他有話直說。

赤司挑眉,很給面子得繼續說:“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你有胃病到時候得了胃癌沒人替你收屍。”

這是明目張膽得詛咒人麽!

白荷冰冷地看他一眼:“不勞煩我們鐵石心腸的少爺費心。”鐵石心腸幾個字她重讀了。

也不知道這幾個字觸到他哪跟筋了,赤司猛得抓住她的手。

“你幹嘛!”白荷有些生氣。

可誰知赤司的怒火更大,他沈聲道:“你還在記恨那件事?”

“是啊是啊,我能記一輩子呢。放手。”

他沒有動。

“放手!”她提高了聲音。

他拉著她的手指向他的左眼:“如果你不是色盲的話就告訴我這只眼睛是什麽顏色?”

“金色……”白荷下意識脫口而出,隨即就發現了不對勁,“你……”原來不是紅色的麽,她

曾經討厭的紅色。

赤司哼了一聲,手上微微用力:“我只說一遍,我不知道這家夥是不是我,但是,他會用我的

聲音說出什麽話都不奇怪。因為,我們終是一個人。”

“雙重人格?”白荷瞬間就理解了赤司話中的意思。

“嗯哼。”赤司用她的手拍了一下她的頭,“還不算笨。”

白荷低頭想了一會兒:“so?”

“……你可以慶幸你討厭的紅色消失了。”

“可是,我現在已經不討厭紅色了啊……”窗外的清風吹拂著薄薄的窗簾,給病房裏增添了光

亮,她睜大了眼看著面前的少年,他的眼中有一瞬得松懈。

可同時她也有一些失望,她好不容易不反感紅色了,怎麽就換了顏色呢?!

“好了,從現在開始的一個月,一切醫生禁止的食物都不準碰,我會讓五月監督你。”赤司直

起身,不容反抗。白荷順勢抽回自己的手,翻了一個白眼:“我為什麽要聽你的?”

少年冷哼一聲,彎下腰湊進她:“怎麽,不想我對你負責?”

白荷往後挪了一點:“why?”

赤司勾起嘴角,緩緩地念著:“赤葉落,司南不動山,征途無期歸漫漫,十裏桃花開又衰,然後

是什麽來著?”

白荷默默地撫額,不得不說,赤司征十郎這個純正的日本人說中文還真是特麽得標準!!不

過,這種打油詩他怎麽會知道啊混蛋混蛋!少年帶著些許蠱惑的好聽的聲音卻讓她心甘情願地接

下去……

“郎君可還安?”

“不錯。你連藏頭詩都幫我寫了,我還看不出你的心意麽白小姐。”赤司看著白荷欲辨已忘言

的樣子心情大好。

此時白荷只在想一件事,至少以後中文也不能隨便使用了,應該想想換個什麽其他的語種,隨

後她聽到赤司的話眼皮一跳,心平氣和地說:“本小姐反悔了。”

赤司瞇起眼,意味不明地說:“這可由不得你。”

“什麽…………”

想讓女人不說話就堵上她的嘴。說這話的一定是個大流氓。不過赤司想偶爾當當流氓也是不錯

的。

白荷只感覺唇上一陣冰涼,也只是一瞬,她看見少年清晰無比的臉。好家夥,被占了便宜還不

還手她就不姓白了。

她猛地湊上去咬了一口,看著赤司的嘴角泛起和他頭發一樣的鮮紅,白荷咧嘴笑得格外開心。她

安安心心地撲進少年懷中。

在得知自己要住院一星期後,白荷整個臉都皺起來了。她跟來探病的白荷抱怨:“現在是過年啊

過年,我怎麽可以在醫院裏度過呢。我已經好了啊。”

桃井在一旁削著蘋果,忍不住潑涼水:“誰叫你沒事自殘的,害得我們也沒法安心過年,對

了,有件事我不得不提,你不是回國了麽。”

白荷頓時有些心虛,不過她也能在瞬間就理直氣壯起來:“買不到合適的航班,你知道中國春運

很猛的。”

桃井無奈地把手中的蘋果遞過去,搖搖頭:“那我就沒辦法了,你去找你家赤司說吧。”

得了吧,就是不能跟他說才找你的,現在看來,還是靠自己吧。

1天後,白荷在得到醫生的批準之後,自作主張地辦了出院手續,拎了一袋藥神不知,鬼不覺地

跑回家。

開玩笑,今年過年都不能回國了,她怎麽能在醫院裏獨自空虛寂寞冷呢。

現在是大年初三。

整個東京仍然籠罩在紅紅火火的過年氣氛中,每個角落都舉行著大大小小的廟會。

白荷穿梭在其中,充滿新奇。

“餵?赤司麽,小荷不見了!”桃井看著潔白的床鋪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我知道了,她最好祈禱不要被我找到。”那一邊的少年倒沒有多少意外似乎早已料到。

而此時的當事人還不知道自己的手機裏已經有了定位系統。

所以當白荷抽中一根簽是上上簽時她並沒有感覺什麽不好的事要發生。然後就是所謂的,眾裏

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赤司在身後。真是太兇殘了。

白荷眨了眨眼,下意識往後退,卻因為大病初愈腳下有些虛,有往後倒的傾向,赤司眼疾手快

地拉住她。

少年面無表情地等待她的回答。

而白荷卻想息事寧人,“看赤司,我抽到上上簽了哎。”

少年依然面無表情。

“好吧,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

白荷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麽,瞪大了眼睛從口袋裏掏出手機。二話不說地拔蓋,取電池,一氣呵

成。她瞪了赤司一眼。

“少爺,這麽高大上用在我身上真的好麽?”

赤司沒有任何被揭發的尷尬,他淡淡地評價:“哎,真不笨。”

“混蛋,我的智商是可以和你一起並列考年紀第一的好嘛!”

“不是作文加分?”

“什麽?”

赤司很負責地告訴白荷上次的考試是因為她的作文尤為出彩而加附加分的,並且上上次考試的

作文還是他翻譯的,那時候她還不會寫日文。就是這樣。

“附加分就不是分了麽,你就不要自欺欺人了。”

“……”

赤司挑挑眉,不準備再跟她扯皮,拉著她的手就往回走。

“餵你去哪?”

少年好心地吐出兩個字:“回家。”

回哪個家?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更的有些晚~

☆、22

赤司勾起一絲邪魅的笑,反問:“你想回哪個家?”

少女無辜地攤開兩只手,我沒帶自家鑰匙,(當然這是睜眼說瞎話),她緊接著也補了一句,堅決不去你家,打死也不去。

“那你要去哪?”

“陪我在外面逛逛不好?大過年的。”

少年的臉有些陰沈:“你以為你是鐵人?”

白荷有些嫌棄地看他一眼:“姑娘我比你這個少爺好養多了,從小就沒人管不是照樣活得好好

的?老毛病忍忍就過去了。”她語調惆悵。

赤司用力握了一下她的手,有些不悅:“不要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她竟然說他是嬌氣的少

爺?

“難道不是麽?養尊處優。不過最近我是想明白了,無論我怎麽地不想依賴家族,但我的資本

怎麽看都來自家族。以前的我多麽偽善啊。不過偽善也比真的邪惡好,反正以後白氏也是直接給

我弟。”

赤司伸手一下子揉亂了她的劉海,嘖了一聲:“跟你吵真是自降我身價。”

“切。”

“社長。”

“會長。”

白荷順著赤司的肩膀眼尖地看到遠處走來的兩個人,那個女生可不就是她親愛的社長雲裏麽,

旁邊的少年她倒是沒見過,新交的男朋友?不過她還是一聲招呼喊了過去。

那邊的少年也叫了一聲。

赤司有些無奈:“你在學校只認識籃球部的人麽?”

“不,還有遠山離。”她一本正經,“那人你認識?社長的新男友麽?”

“別瞎說,學生會副會長,日暮遙。”

“哦,兄妹啊。”

赤司古怪地想,這個倒是反應很快。

說著說著,兩人已經走過來了,雲裏一上來就眼睛亮亮地拉過白荷走到一邊,用著調侃的語

調:“承認了吧,你已經拿下赤司了。”

“社長,你一個大家閨秀這樣八卦真的好麽?還有,你有個那麽帥的哥哥怎麽不帶來給我們看

看?”白荷眼神幽怨。

雲裏拍了一下她的頭:“死丫頭,你有赤司這種男神級別的還不知足?”

白荷擡眼看她:“我本來也是女神好嘛?”

“是是是,你們真是天作之合。”

遙不時瞟著不遠處的少女,在大腦中搜尋著記憶,似乎就是上次來學生會送資料的那個女學

生,會長當時似乎還說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呢。嘖,不愧是會長,行動能力就是快。

日暮遙這個人光長了一個萬人迷的臉,情商卻著實不高,心裏想什麽幾乎都在臉上寫出來,所

以他看到赤司總有那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赤司一邊看著他臉上五光十色的變化,一邊想著是不是自己以前給他布置的任務少了?

不過除了學校方面的事,他們兩個之間還真沒什麽話講,但那兩個女人倒是喋喋不休地拉扯了

好久。直到,赤司少爺不滿地去打斷。待赤司他們走了有幾十米遠時,遙才感覺到神清氣爽。

“不是吧哥,你這麽怕赤司?”

“也不叫怕,只是覺得他真的很厲害。”

“再厲害還不是交了女朋友。”雲裏不以為然。

“……”日暮遙最終還是放棄了跟自家妹妹討論帝光學生會會長厲害的話題。

白荷坐在車裏看著窗外後退的風景,感覺無論怎麽繞都不像能繞到她家的感覺。她把疑問指向

赤司。

後者選擇一手蓋住她的眼睛:“別吵。馬上就到了。”

白荷立刻反應過來:“說了我不去你家!”

“給你兩個選擇,一好好坐著。二回醫院。”

“你妹的你威脅我?”白荷忍不住爆了粗口。

赤司眼睛都沒眨一下,只是聲音明顯放冷:“前面停車。”

白荷楞了一下,底氣有些不足了:“對不起,不過,我不去你家。”

“為什麽?”

“赤司先生。”

“?”

很丟臉的,白荷當初斬釘截鐵地拒絕了赤司先生,現在又怎麽好意思說是他兒子女朋友?

“父親不住那,那是我的房子。”赤司的這句話及時得打消了白荷不是借口的借口,她就像水中

的浮萍開始搖晃……不過似乎已經來不及了。

從早上白荷私自出院到中午赤司找到她再到現在他們站在又一座小洋樓前已經折騰了一天。天

暗了下來。

站在門口,他說:“這幾天我都沒怎麽睡,我很困,所以現在,乖乖跟我進去。”

白荷本來還想反駁,但觸及他眼底的倦意,一時有些愧疚和不忍,她點點頭。

“沿走廊一直向前走,第2個房間是客房,裏面東西都有,我在樓上,沒事不要打擾我。”

白荷按照他說的找到了房間,床鋪得整整齊齊的,一旁放著可以換的睡衣,浴室裏的設備也一

應俱全。當她洗完頭坐在床上擦拭頭發的時候,手機震了一下,她翻出來一看。

“靠窗的小桌上有藥和水,一次兩片。晚安。”

她轉頭,果然都好好得放在那。

哎?他什麽時候準備的?他肯定她會來麽,真是有種被控制了的不爽。不過,如果是他,就算

了。

白荷微微笑起來,心底一片溫暖。少年仿佛又是她記憶中的那麽溫柔。

白荷沒有睡懶覺的習慣,假期也不例外,因為如果她睡懶覺,就別想在西湖找到一席之地了。

她靜悄悄地走出房間,早上7點。

她在冰箱裏找到了吐司和雞蛋,將面包放進烤箱後,她打開火慢慢地煎著雞蛋。最後,把他們都

盛在漂亮的盤子裏。

美中不足的是,似乎沒有牛奶。為了代替,她沖了一包咖啡。

7.30

還是沒有動靜。

白荷望望樓上,可惜早餐要涼了,就跑去敲了敲房門。

許久沒有聽到回應。恐怕還在睡吧。她輕輕打開門走了進去,遠遠看過去床上露出的一撮紅毛預

示著主人還在熟睡。

白荷也沒想吵醒他(那你進來幹嘛),怎麽說呢,赤司的房間比她想象中要簡約,嗯。書桌上

整齊地放著課本和資料,背後一面墻上打的一排書櫃排滿厚薄不定的書籍。她湊上去去讀書脊上

的名字。嗯,日文的,中文的,德文的,法文的…………你特麽八國聯軍麽!白荷啞然,原來一

個人真的能同時學習這麽多語言啊。好吧。她承認她的智商比他差那麽一丟丟。

哎,不過現在睡得倒是挺死。

白荷走回到床頭,慢慢蹲下來。她看著少年自然閉上的雙眼,紅發因為睡覺的緣故有些淩亂,

少了那雙眼睛的威懾,這樣的赤司,怎麽說呢,似乎很可愛?又想到那天金眸迸發出的淩戾,她

不禁喃喃,我怎麽樣才能知道你是我認識的那個赤司呢?

“如果我對你好。”

白荷驚訝的黑眸撞進一片金色。

“即使,它不再是紅色。”少年如是說。

聽到他直言不諱的告白,白荷的臉有些燒紅,“抱歉吵醒你了。”

少年重新閉上眼,嘴角勾起:“既然你來了……”

“嗯?”白荷沒聽清地湊上前,卻被少年抓住手順勢拉進懷裏。

突然得倒下去讓她下意識地掙紮,但環在她腰間的手又是那麽溫和,讓她心安。她心中所期待

的,也就是他吧。

不過白荷畢竟是白荷,屬於少女的那一份嬌羞總是比別人來得短。

“餵,你什麽時候起來?”

“……”

“外面的雞蛋要涼了。”

“……”

最後的結局就是,赤司少爺老大不爽地吃著所謂的愛心早餐,然後墻上的鐘顯示才8點。

白荷坐在對面看著他吃。

“以後不要做了。家裏有阿姨做。”他戳戳少女的臉。

以後也不一定有機會了,你當我天天住這啊。白荷心想,不過嘴上還是說知道了。“不過我一

個如假包換的大小姐給你做早餐已經很不錯了。”

赤司擡眼看她故意加了重音:“我是第一次見大小姐會煎蛋。”

“你還是不要吃了。”她賭氣道。

“還是不舒服?”赤司見她面前的盤子裏空空如也,關切道。

“嗯,剛吃了藥,什麽也吃不下。”

“所以你一直盯著我看?”赤司挑眉戲謔,想讓少女惱羞成怒。

“……”

“少爺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還有自戀的屬性?”

未果,只換來白荷的冷嘲熱諷。

作者有話要說:

☆、23

突然有什麽奇怪的聲音響起來了,赤司擡起頭,用一種別樣的目光打量著白荷。白荷見怪不怪地起身拿桌上的手機,是短信。

是從中國發過來的,媽媽帶著白葉回南京走親戚,還有一張照片,是小葉在夫子廟前照的,男孩的黑發在陽光下呈現褐黃色,一雙眼睛彎成了月牙。

白荷不禁莞爾。

她突然覺得好像漏了什麽,目光轉向赤司。

倒是赤司放下手中的餐具,幽幽地開口。原來你也是童心未泯啊。

白荷不以為然地揚起下巴:“難道你沒看過麽,哦~你肯定看過不然你不會用這種眼光看我了。”

誠然,白荷的手機鈴聲是許嵩的斷橋殘雪,這沒什麽,但是短信的鈴聲她倒是惡搞一下。

“對,我是知道,但是我還沒有到用多啦A夢的每集開場樂做提示音的程度。”赤司揚起嘴角,

觀察著少女表情的變化,只可惜,白荷很不給面子地面癱著臉。他眼神閃了閃,伸出手捏了一下她的臉,被少女抓了個正著。

“好身手。”他稱讚道。

“彼此彼此。”白荷斂目,然後他們同時放了手。

赤司拿起勺子重新攪拌起咖啡,不經意地說起:“小時候練過?”

“嗯,練過。你也是。”少女無比肯定。

“但願那天新聞報道的不是你。”赤司抿了一口咖啡,不著痕跡地斂了下眉,他已經忘記他喝不慣速溶咖啡了。

不是吧,他連這個都知道?白荷突然有種面前的少年仿佛什麽都知道然後自己就跟小白兔一樣單純的不好的感覺。她攤牌。

“你以前調查我?”

“很正常,我說了我記得你。”

“......好,那現在呢。”

“沒必要。”他說的是大實話。

太陽越升越高,前天屋檐上積起的雪正在做最後的掙紮,慢慢地滑落,在暖暖的冬日的陽光下變得透明,透明成水滴,啪嗒啪嗒地從窗戶上滑落,似乎積雪疏松多孔吸去了他們談話的聲音。

白荷看看窗外,古井無波地黑眸中起了波瀾。她開啟了另一個話題。

“你等會兒有空麽?”

這家夥大病初愈的還到處亂跑?還想不想好了。赤司雙手抱臂,向後靠:“說說看。”

白荷把手機舉到他面前,上面是白葉的那張照片。

赤司用眼神詢問。

“我想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在那邊等我,我要不發照片回去,他會傷心的。”白荷訴說著事

實,註意,她真的沒有表現自己很幼齒的意思。只是她陪著白葉玩了一年又一年。

不過別人可不這麽想。“你是小孩子麽?”赤司哼了一聲,目光聚集在那個黑發黑眸的小男孩身

上,“你弟?”

“嗯。一句話,我要出去。”白荷目光堅定。

“如果我不準呢?”

白荷瞇起眼,輕笑,也可以。她走到他旁邊,舉起手機,三二一,哢擦一聲,搞定。淡定地發過

去。淡定地將手機放在一邊。

赤司在等她的解釋。

“我和白葉每年都會在新年之際互相發照片,主題你知道是什麽麽?”

深吸一口氣,白荷的笑容像是渲染了冰霜,一碰就會碎裂。“我們誰更幸福。”

“不瞞你說,白葉不是我的親弟弟。同母異父你懂麽?他也許比我更可憐,我好歹有個名正言順

的爸爸和媽媽,但是他甚至連爸爸都不知道是誰。似乎我知道他的存在的時候,他就一直跟著媽

媽。但是,我不怪他。不管外界話說的多難聽,但我不怪他。媽媽沒辦法讓他姓了白,我沒意

見。只要他姓白,他就是我的弟弟。同輩間最親的人。”

“他還小,也許不懂,也許懂,但我都要保護他。我...都要讓他高興。”她有些激動,也許白

荷這個天生淡漠疏離的人沒有很豐富的情感,但是一旦投入了就是真的愛了。

她會說這些,只是想證明,她不把面前的少年當外人,如果要接受她就也要接受她的家庭。

赤司卻是笑了起來。

“你是說你剛才是在秀恩愛?”

白荷眼皮一跳,瞪他一眼,你的重點有問題好不好,不過還是不可否認地點點頭。

“餵,你有沒有認真聽我說話啊。”白荷往前傾了些身子,一眨不眨地眼睛說明她有多在乎他的

反應。

赤司瞇起眼似乎有些不爽兩人面對面滿含質問意味的微妙距離。不過這個暫且不管,他想到了隱

含的一些東西。

“你有多沒安全感?或者說,你很不信任身邊的人?赤砂罌緋。”他念出她的另一個名字,有著

說不出來的韻味。

白荷的身子微顫了下,她似乎在拼命壓下去什麽東西:“我記得我告訴過你她的故事。”

“沒有人可以保護我一輩子,白荷只有白荷。”她重覆著。

然後她便聽到赤司今天說過的最認真的話。

“你願意再相信一次麽?即使冒著再一次被欺騙的風險。”再相信一次有人可以保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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